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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闻分析丨科研停滞,人才外流——特朗普政府政策引发美科学界“寒潮”

来源:新华网2025-06-01 10:54

  新华社北京6月1日电 新闻分析|科研停滞,人才外流——特朗普政府政策引发美科学界“寒潮”

  新华社记者彭茜

  80年前,时任美国总统罗斯福的科学顾问万尼瓦尔·布什发表政策报告《科学:无尽的前沿》,确立了发展科学技术在国家战略中的核心地位。政府资助和宽松包容的学术环境,使美国科研实力迅速崛起。

  80年后,特朗普政府执政仅数月,就掀起“反科学风暴”:拆解联邦科研机构、强力打压顶尖高校、大幅削减科研经费……这不仅会破坏美国自身科研体系,也给全球科学领域造成伤害。

  “研究岌岌可危”

  哈佛大学官网上,黑底白字的“研究岌岌可危”字样尤为醒目。

  近期,特朗普政府对这所顶尖大学屡下狠手,继宣布冻结对其数十亿美元拨款、威胁剥夺其免税地位后,又对该校国际学生比例提要求、要求中止与其剩余的联邦合同。结核病、渐冻症、癌症演化研究……多项关乎生命健康的研究停滞。

  美国政府与高校几十年来的合作岌岌可危。以“反犹主义”为指控,特朗普政府威胁要调查数十所大学,并停止向哥伦比亚大学、康奈尔大学、西北大学等高校拨款。甚至要求调查和逮捕部分外国学生和学者等。

  美国联邦科研机构也被拆解。据英国《自然》杂志报道,联邦政府科学家队伍自特朗普执政以来大幅缩水,国家卫生研究院、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、食品和药物管理局、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等机构数千个岗位被裁撤。

  未来,这场席卷美国科学界的“寒潮”恐将加剧。美国《科学》杂志报道说,特朗普政府2026财年预算提案对科研领域支出进行了“灾难性”的削减,要求将国家卫生研究院支出削减37%,国家科学基金会支出削减超50%,还试图取消对气候和生态研究的大部分资助,并将美国航天局的科学预算也大幅削减,取消部分行星探测任务。

  裂痕难以修复

  回望历史,麦卡锡时代的政治干预曾导致美国物理学停滞十年。“与麦卡锡时代相比,特朗普政府的行为对美国科研创新的冲击更系统化,影响更巨大。这种信任崩塌与制度损伤需数十年才能修复,因为科研生态的恢复不仅依赖资金,更需重建国际社会对美国学术自由的信任,而后者一旦瓦解便极难复原。”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汝鹏接受记者采访时说。

  汝鹏指出,美国政府政策正在冲击国际科研合作的传统框架,受影响最严重的领域集中在全球公共产品供给层面。美国削减科研经费,退出部分国际气候科研合作项目,使全球气候科研合作进程受阻;在公共卫生领域,限制数据访问权限,切断与国际卫生机构联系,影响全球传染病防控研究合作。

  以“优化资源配置”名义削减科研预算,缓解财政压力是直接动机。“特朗普政府试图以政治优先级替代同行评议,将科学作为国家竞争工具,对科技界和高校冲击更广更深。”汝鹏说。

 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周程认为,特朗普政府的政策框架体现了科学与产业政策的深度捆绑——人工智能、自动化等可直接转化为经济与地缘优势的“效用科学”得到优先扶持;而短期收益不明的基础研究以及被贴上“自由派”标签的大学,则面临审查与经费被砍的困境。

  全球科研或趋向“多中心化”

  巨额的政府资金支持、来自全球的优秀人才和开放合作的学术环境,是美国科技创新的重要条件。受访专家认为,特朗普政府一系列举措将削弱美国的科研力量,全球科研版图将向多极化方向发展。

  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科学政策研究员基伦·弗拉纳根说,几十年来,美国一直是全球创新引擎。但现在,美国科学体系的稳定性已不再有保障。

  施普林格·自然集团旗下“自然职场”平台数据显示,2025年1月至3月,美国科研人员提交的海外工作申请较2024年同期增长32%,在该平台浏览海外工作岗位的美国用户数量同比增长35%。

  美国政府“赶人”的同时,多国加紧斥巨资引才。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宣布总额5亿欧元的“选择欧洲科研”人才吸引计划,“让欧洲成为吸引研究人员的磁石”;法国启动“选择法国科研”平台;澳大利亚科学院宣布启动全球人才引进计划,招募美国顶尖科研人才……

  “这不仅是人才流动,更是科研结构的重新布局。”周程说,长远来看,全球科研或趋向“多中心化”,多个区域力量在不同赛道各具优势,这可能会带来更多合作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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